啪嗒!
谢黎将一个黑色手提袋放到笼子边,不死心地进行最后一次停战谈判。
“阿尔温,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,对吧?”他感觉自己在哄小朋友。
而这位小朋友拒绝交流。
谢黎薅了下头发,低头把笼子打开。
两道重锁开启,铁门被拉开,金属摩擦的声音沉闷低哑。
笼子刚被打开,缩在角落里的阿尔温呼吸间冲到谢黎跟前,一把掐住他的脖子。
砰!
一声哐当乱响, 谢黎被抵在柱子上,撞得头晕眼花。
他握住阿尔温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,发丝被冷汗打湿,凌乱地沾在额前。
“阿尔温,咳咳!”他垂眸,望进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,哑声道,“伤害我,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阿尔温脖颈上的抑制环经过调设,只要监测到谢黎的生命特殊低过5%,抑制环会先一步启动自毁装置。
在阿尔温掐死谢黎之前,阿尔温会先被抑制环炸死。
谢黎伸手抚在阿尔温的脖颈上,指尖触在抑制环上,金属的质感冰寒入骨。
阿尔温戴着这玩意儿很长时间了吧?肯定不舒服。
谢黎既然决定救阿尔温,就没想过像其他虫子一样虐待阿尔温。
咔嚓!
苍白的指尖按压在抑制环的感应锁位置,扫描过谢黎的指纹,金属环自动解开掉落在地,露出一节被勒红的漂亮脖颈。
啪嗒。
抑制环砸在阿尔温的脚边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谢黎注意到那双透蓝的眼睛浮现出惊讶与迷惑,感受到脖颈被稍稍松开。
赌对了。
阿尔温对这个世界的雄虫恨之入骨,何尝不是因为被逼至绝境的反击?这只小蝴蝶太单纯、太干净了,所以这个污秽的世界才会让他无法容忍。
谢黎主动将手递到阿尔温的唇边,虎口抵在柔软的唇瓣,温声道:“身体僵化很难受吧?”
阿尔温垂眸,视线恰巧落在谢黎虎口位置的小红痣,上面还留有自己咬出的牙印。
他舔了舔干涩的唇,在拍卖场上他只喝了这个雄子一点血,僵化的情况就得到缓和了,再多喝一点血,他是不是就能度过这次的僵化期?
本能驱使他咬下去。
掐住谢黎脖子的手缓缓松开,阿尔温警惕地抓住对方的手臂,用力地咬了一口。
刚愈合不久的血口被再次咬开,血液渗出沾在阿尔温的唇边,沿着好看的唇线细细描摸,润红了那柔软的唇瓣。
“真乖。”
阿尔温听到谢黎的话,浑身一僵,这是在夸自己吗?
伤害雄子是什么值得被夸赞的事情吗?
他死死抓住谢黎的手臂,加重了口中咬合的力道,把对方的伤口咬得更深,想要喝更多的血。
或者说,想要对方血里蕴含的精神力。
融入血液中的精神力纯粹、庞大,滋润过敏感的味蕾,沿着喉咙侵入他的身体。
阿尔温虽然感觉很羞耻,但僵化的身体得到精神安抚后,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,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颤栗。
他迷茫地抬头,见这个雄子的手伸向自己,立马防备地想退走。
可是他依旧咬着对方的手,不愿意松开。
然后,那只大掌落在他的脑袋上,揉了两下。
又是一句“真乖”钻进耳朵里,阿尔温脸颊微微发烫,咬住对方虎口的嘴巴稍微松开一些,却依旧不肯松开。
谢黎绷紧嘴角,暗道阿尔温的脑袋毛绒绒的,摸起来的手感比想象中好。
终于把阿尔温的情绪稳住,他悄无声息地将笼子旁的黑色手提袋取过来。
拉开手提袋,取出一对脚铐。
这种脚铐不是单纯的刑具,而是雄虫都喜欢的“小玩具”。
将开合活扣套在阿尔温的左脚上,“咔嚓”一声扣住漂亮的脚踝。毛绒绒的防护材质将金属环包裹严密,被扣上也不会有丝毫不适。
绒毛如羽毛般柔软,色泽是柔和的天蓝色,竟和阿尔温很相配。
咔嚓咔嚓声响起几回。
谢黎将阿尔温的手脚都铐上环扣。
只差最后一样了。
谢黎的喉结滚动起伏,考虑到阿尔温脖颈上有伤,没用带绒毛的,而是取了一条淡金色的金属环项圈。
一颗颗细小如珍珠的小球自动吸合成圆形,圈口两端各镶嵌着两颗色泽透亮的大珍珠,珍珠下悬挂几根长短不一的流苏细链,链子下坠了颗精致的铃铛。
谢黎注意到那双蓝眸逐渐从迷茫中恢复清明。
他不再犹豫,将项圈扣在阿尔温的脖颈上。
刚才短短的几个呼吸间,阿尔温的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,除了嘴里甜腥可口的血液,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、看不见任何的事物。
那个雄子的血色眼眸透亮,似是拥有无限的魔力,将阿尔温的灵魂困在其中。
就像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,怎么都走不出来了。
他是被一声轻微的脆响惊醒的。
回过神的时候,阿尔温感觉手脚的不适,低头见到自己被铐上的手铐脚铐。
他愣了两秒钟,怒意瞬间爆发。
这个雄虫居然用这种情、趣玩具来羞辱自己!
阿尔温动了,却听到脖颈传来清脆的铃铛声,往脖子一扯,上面已经套上新的抑制环。
他的眸色淡得可怕,几近透白,淡漠中透着愈发强烈的破碎感。
谢黎心里一咯噔,清楚这是阿尔温情绪剧烈激动的表现,不等阿尔温下死手,立马启动手铐脚铐。
环形圈状的手铐及脚铐,在特殊设计下互相吸引,如磁性极强的南北极附着在一起。
阿尔温被牵引力拉扯得身形不稳,差点摔倒在地。
然而,他却依旧咬着谢黎的手,失去平衡之下往谢黎的怀里扑去。
谢黎为了扶住阿尔温,很自然地将后箍住对方的腰,却感觉他那只被咬住的手又疼了几分。
他无奈地笑了笑,头疼道:“再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他的身体很羸弱,且重病在身,为了稳住阿尔温,他不得不献点血。但再被阿尔温这么吸血下去,他真的很快就得挂了。
阿尔温默不作声,加重了咬合的力道。
“嘶――”
谢黎吸了口冷气,搭在阿尔温腰间的手顺势抬起,“啪”地一声拍在对方的屁股上。
他下手不重,但也不算轻。
还带了点惩罚性。
手被柔软弹性的肉弹开,谢黎蜷了蜷手指,一阵心虚。
他的耳根烧得通红,红潮一路蔓延到脸颊,再到脖颈,直至整个胸口都在发烫。
他发誓刚才那一下真的只是顺手,没别的意思。